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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到沒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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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到沒朋友

阪口安吾一直關心著看到情報內容後的月見白的情況,他有她新買的手機的聯系方式,不過不敢貿然打電話。

想到異能特務科和橫濱政府對這個女孩的傷害,他也覺得內疚,他曾經拼命努力要幫平民們爭取救援,但他什麽也沒有做到。

身為異能特務科一員的他覺得自己對月見白的境遇要負有一部分責任。

按照月見白的年紀,本應該繼續上學,和其他孩子一樣無憂無慮地生活,橫濱政府的愚蠢和澀澤龍彥的殘忍毀了她。

她被太宰治拐進港口黑手黨後,他不經常出現在月見白面前,但總會偷偷關註她。

他看著月見白從原來的那個氣質溫婉的女孩,一步步變得如刀般鋒利,而太宰治那家夥也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一直用培養一把利刃的方式培養著她。

旁人覺得很無情,但月見白本人倒是沒有什麽意見,也許她已經接受她今後只能以這種活法繼續生活。

在冒著他個人很大的風險將秘密情報遞給月見白後,阪口安吾就坐立不安,想要再看月見白一面,看看她的情況。

而月見白除了出任務的時候,一般都是呆在地下訓練場,要麽是打靶,要麽是在織田或者其他人的幫助下進行近身格鬥的練習。

如果他想要碰到月見白,可以去地下訓練場碰碰運氣。

阪口安吾下了通往地下訓練場的樓梯,遠遠地就能看到月見白幹練的身影。

她正在專心致志地用槍瞄準前方的人形靶子,幾聲槍響過後,一整排靠墻的人形靶子都被命中十環。

她才十六歲,手上拿得本該是書本,而不是殺人利器,阪口安吾忍不住在心中嘆息。

那邊月見白在打完幾輪後,手有點酸,她在打靶的時候就註意到後方有人,當轉頭看到是阪口先生時,神情並不意外。

阪口先生站在樓梯口猶豫著不知道不敢向她靠近,也不知道面對她該說些什麽,月見白朝他露出微笑,說道:“阪口先生,早上好。”

月見白剛才表情冷峻地開槍沒把阪口安吾嚇到,她此時的微笑反而將阪口安吾嚇了一跳。

看到阪口先生這副反應,月見白差點去摸臉,困惑她的臉上是不是沾了什麽嚇人的奇怪東西,比如她不小心戴上了印著太宰先生使壞的臉的面具之類的。

不過她也明白阪口先生為什麽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在看到昨天那個秘密後,一般的十六歲少女估計會精神崩潰,就算心理承受能力好點的也要萎靡一段時間,而不是沒心沒肺地笑得和平時沒有什麽兩樣。

這應該是她受苦受得多的唯一的好處了,她昨天知道真相後的確有瞬間的崩潰,但那些崩潰早已隨著寫有情報的紙化為灰燼後,一起隨著水流消失了。

通過昨天的情報,進一步證實了將希望放在別人身上毫無用處,哪怕對方是官方性質的組織,哭泣沒用、依賴他人沒用。

自己的聲音微弱、沒有存在感的話,只會在必要時刻作為必要的犧牲被毫無價值地抹殺,然後成為一個傷亡數字。

她想要逃脫這樣的命運的話,只有不斷變強。

澀澤龍彥再怎麽精神異常,再怎麽是個社會禍害,因為夠強,連橫濱政府都要低下他們高貴的頭顱和他交易,滿足他的需要。

月見白將槍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後問道:“阪口先生,你知道澀澤龍彥的異能是什麽嗎?”

阪口安吾從內心的愧疚情緒中鎮定下來,回答道:“異能特務科和橫濱政府也不清楚,據說殺掉的異能者越多異能力越強。”

“這樣啊。”月見白說道。

如果是這樣的異能,她現在毫無辦法,實際上純戰鬥系的異能她都無法做什麽,何況是這種bug級別的。

在穿越了那麽多世界,經歷了那麽多磨難後,眾多強者也表示她身上毫無超能力、異能的可能。

她是在普通世界降生成長的孩子,她那個世界偶爾會流傳存在有特異功能的人的傳說,不過也只是身體能吸鐵、有點“通靈術”這種程度,真實性極低。

她那個世界的人們並不具備超能力存在的可能,她沒有超能力的可能也很正常。

所以面對澀澤龍彥等一幹人,她就只能依靠體術,不過男生和女生,甚至人和人之間的體質差距巨大。

想起澀澤龍彥單靠一只手就能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提起來,想要依靠體術和力氣對打也很困難。

月見白心中嘆氣,她想起了澀澤龍彥口中一再提起的所謂的“生命的光輝”。

她記得她第一次差點被澀澤龍彥甩到圍墻下,明明是被當作垃圾看待,澀澤龍彥那時候卻像是從她身上看到了什麽奇異的東西,想要朝她靠近,最終因為中也先生和太宰先生的到來而作罷。

澀澤龍彥那時候看到的就是“生命的光輝”?按她的理解,所謂的“生命的光輝”不應該是人人都有,是人們常說的“信念”之類的東西?

那種東西要怎麽具像化,是要破開她的頭顱,還是要剖開她的心臟,她到底該怎麽拿出她根本沒有,更根本拿不出的東西。

澀澤龍彥就連異能特務科和橫濱政府都拿他沒有辦法,她這個港口黑手黨的基層炮灰又能拿他怎樣。

她想要殺死澀澤龍彥的心那般迫切,也知道他就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可她就是對對方毫無辦法。

月見白的心裏籠罩著濃濃的失望,這時候,地下訓練場樓梯裏又傳來了腳步聲。

很有存在感的太宰先生出現了,身後還跟著一個小跟班,是昨天太宰先生剛納為屬下的名為“芥川龍之介”的少年。

阪口安吾看到了那個少年,疑惑地問道:“太宰,那個孩子是?”

太宰治說道:“是我昨天在貧民窟撿到的,還有個可愛的小妹妹,真是大豐收。”

太宰治看到月見白,立馬說道:“小白白,不是讓你照顧兩個小朋友,怎麽最後任務還是落到了我的頭上?我可是很忙的,依賴可靠的上司可要有個限度。”

阪口安吾的眼鏡滑到鼻梁間,“可靠”?太宰治在說誰,難道是他自己?橫濱黑白兩道都知道,太宰是最不可靠的那個。

偶爾會全心全意地做某事,但當那件事對他不再有吸引力,他就會迅速放棄,懶得再玩了。

月見白已經習慣了,對此不發表任何評價,她說道:“太宰先生,現在是早上七點,港口黑手黨的上班時間是九點,你這個時候一般都是睡懶覺,而且芥川君也要休息。”

月見白淩晨四點半就在這裏練習,不知不覺已經練到這個時間,怪不得她的手有點酸。

既然她早上的練習時間被太宰先生打斷了,她想要繼續練習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月見白說道:“我今天準備去醫院看小銀,小女孩一個人呆在醫院沒人過問太可憐了,芥川君,請問小銀喜歡吃什麽東西,不喜歡吃什麽東西?我想要帶一些食物和生活必需用品去看她。”

芥川用防備的眼神看著她,在貧民窟裏,女性的生存條件惡劣,如果他稍微不留意小銀,就會被貧民窟的小混混帶走然後賣掉。

他已經養成了對小銀的事情格外警惕的習慣,他看著月見白溫和的笑容,如晴空般的笑容,還有對方脖子上的繃帶。

他記得月見白昨天脖子上有掐痕,被曾經用醫藥費引誘他的那個可怕的男人害的。

昨天被害得慘兮兮,本人又長得沒有威脅性,芥川龍之介稍微放下心來,低聲說道:“貧民窟的孩子沒有忌口的東西,能填飽肚子就不錯了。”

他的語氣有些刺人,月見白沒有在意,她雖然沒有體會過餓肚子的感覺,但她體會過無數次只有絕境沒有其他出路的感受。

月見白朝他們三人揮手,說道:“我去準備去見小銀的東西了,你們訓練加油。”

太宰治立馬不痛快地大喊:“芥川這小子呢,還有我的蛋糕!”

“這兩天會給你的。”月見白一邊登上樓梯,一邊轉頭朝他再朝他揮手。

太宰治郁悶地看著月見白離開的背影,在月見白的身影消失後,太宰治的神情變得深沈起來,轉頭看向阪口安吾:“你們聊了什麽?小白白的樣子好奇怪。”

我們聊的事情你也知道啊,阪口安吾看著裝傻的太宰治,太宰治註意到他目光中的含義,轉頭看向月見白離開的樓梯,有些若有所思。

準備給女孩子的東西裏有必要的換洗衣服,好吃的清淡食物,還有能夠打發時間的書籍。

月見白沒有見過叫作“小銀”的女孩,也不知道她需要什麽,所以只能先準備這些,她開始想象起小銀的樣子。

芥川君的妹妹啊,應該是酷到沒朋友的女孩子,不然也沒有辦法在貧民窟生存下來。

她離“酷”這個形容相差甚遠,不知道怎麽和很酷的女孩子相處,太宰先生真是喜歡給她出難題。

月見白提著東西,向醫院的方向走去,月見白敲了敲房門,可惜裏面無人應答。

路過的護士小姐認出了幾天前傷痕累累,從只剩一口氣成功搶救到只剩半條命的月見白,對於月見白全身恢覆有些吃驚。

但是這個世界有眾多異能者,令人吃驚的事情太多了,月見白能恢覆好像也不是什麽大事。

看到月見白帶著一堆東西過來,再想到這間單人病房裏只有一個小女孩,便認為月見白是小女孩的朋友,表示小女孩可能睡著了,讓她直接進去。

月見白進入到病房內,心情十分覆雜,因為她幾天前住的就是這間病房,沒有想到被太宰先生救下的另一個女孩也住在這個病房。

這個巧合非常的神奇,也讓她再次想起了這幾天的遭遇,心裏悶著一股郁氣,恐怕只有捅澀澤龍彥捅個三刀六洞才能解決。

月見白將手中的東西放在小茶幾上,然後看向病床上的小女孩,這個小女孩驚人的消瘦,不像這個年紀的孩子該有的體重,芥川君也是這樣。

月見白將袋子裏的東西一個個掏出來,找地方將它們擺放好。

正當月見白做著這些的時候,她註意到視線,轉頭一看,看到床上的小女孩醒來,正睜著眼睛困惑地看著她,月見白朝她露出笑容。

看著月見白的美麗溫柔的臉,沒有怎麽被人溫柔以待過的小銀窘迫地在被子中縮了縮瘦小的身體,雖然有些害羞,但是眼睛還是一眨不眨地看著她,有些好奇。

月見白說道:“我是你哥哥芥川君的朋友月見白,芥川君有事不能來,所以我來這邊給你送點東西,我做了點雞湯和一些素菜,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不管哪個世界哪個地方,醫院的食物都是值得吐槽的點,對於她的手藝要比醫院食堂要好得多得多這點她很有信心。

她將雞湯和其他菜色開蓋,誘人的香味引起了小女孩肚子的叫聲,這回她沒有血色的臉像是煮熟的蝦子一樣紅,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月見白微笑著說道:“餓了吧,都是給你準備的。”

“是,謝謝你,月見小姐,我是銀。”銀小小聲地說道。

月見白笑了笑,說道:“那我先去給你的花瓶換水,你沒有花粉過敏吧,我去買點太陽花和向日葵給你,你看了心情會好起來,還有飯菜要趁熱吃。”

銀想要不麻煩月見白做這些事,但是她又不知道怎麽拒絕,所以只好點點頭,說道:“謝謝。”

月見白微笑著拿著花瓶出了門,感覺和可愛小蘿莉說話後,心情也好上不少。

月見白拿著花瓶去找茶水間沖洗,在走廊上的時候,月見白停下了腳步,看著迎面來的銀發、穿著綠色和服,氣質冷肅的男人,心情詫異。

感覺對方很強,而且年齡和首領森先生相當。

只是為什麽這個陌生中年男子看到她,一副“找到人了”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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